【少年血阳】(第十一章 血阳)


  这是何进今天听到的第三次抱怨了。

  「三哥,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,这样下去,兄弟们要疯掉。」一个手下对着
何进倒苦水:「保护费交一半也就罢了,干嘛还要我们在街区巡逻啊?我他妈在
街上转悠了一个下午,屁大的事都没发生,您说说,这算个什么事?」

  「唉……这个……我也是听新来的兄弟说这个法子好,才试一试的嘛,兄弟
们再忍耐一个月啊,一个月之后,一切照旧,再忍忍。」何进笑笑,心想,早就
料到手下不会服气,果不其然,这才过了一天,就有三个人来抱怨过了。

  「就是那个陈雪阳?」手下不屑地说:「就那个小白脸?一个弱书生能做什
么事?他能去砍人?三哥干嘛什么都听他的?兄弟们心中有气啊!」

  「可人家不是把太阳酒吧那事情办得挺妥当的嘛!」何进说道。

  「就那个破酒吧?不就是多交了一千块钱嘛,只要三哥发句话,兄弟们带着
刀冲出去,保准第二天所有店面交的保护费都翻一番!」手下说道。

  「好了好了啊,你先回去吧。」何进也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坚持下去了,先
让自己清静清静吧!

  「对了,明天,陈雪阳要在九中的阶梯教室给你们上课,你们到时候去一下,
意思一下也行。」何进吩咐道。

  「什……什么?!」手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:「去他妈的陈雪阳!他以为
他是谁啊?!给老子上课???三哥,这您可得给小弟做主啊,小弟明天要去见
网友,说不定晚上还有得爽……这个,片刻耽误不得哈~ 」

  「人家说了,听不下去可以,但人一定要去一下,我也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
么,反正,你去一下吧!就这么定了。」何进摆摆手,手下还想说什么,见何进
有些烦了,也就闭了口,心中早已把陈雪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了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期末考试结束,暑假也就到了。陈雪阳没有回家去,而是选择留在了天江市
自己的住处。王子见到自己还是不理睬,只当是没看见自己,这让陈雪阳十分悲
哀。

  经过了上次音乐节的策划,陈雪阳的组织能力已经取得了学校上下的全面认
可,所以陈雪阳没费什么功夫就向老师那里要来了阶梯教室的钥匙。今天,他要
利用这个破旧的阶梯教室,给帮里的小混混们好好上一课,改改他们的人生观。

  陈雪阳说了是下午一点半开始上课,结果到了两点,帮里的混混们才稀稀落
落坐了半个教室。

  陈雪阳望着面前头发颜色各异的众人,大家抽烟的抽烟,聊天的聊天,甚至
还有人已经围成了一圈在打牌,反正就是没人理会台上的陈雪阳。

  陈雪阳硬着头皮拍了拍话筒,试了下音:「喂喂喂,兄弟们,兄弟们。」

  没人理会。

  「各位帮里的兄弟们!」陈雪阳将音量开到最大,吼了一声。

  众人安静下来,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台上的陈雪阳。

  「今天让大家来,浪费大家几个小时的时间,只是想让大家认识到学习的重
要性,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。」陈雪阳说道。

  台下一阵骚动!「几个小时啊……」「我操,我还等着回去升级呢!」「去
你妈的,哥读到初中就退了……」……

  「都他妈的给老子安静!」陈雪阳大吼道:「懂点规矩!」

  「你他妈算什么东西?!」前排一个卷发的小混混立刻站起来:「老子今天
就是要闹你的场子,让你出洋相,你能拿我怎么样?」

  「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,可是三哥能拿你怎么样,你自己心里清楚吧?」

  陈雪阳冷哼一声。

  「哈,笑话,三哥会听你的?」卷发笑道。

  「让你们巡逻,是不是我提出来的?三哥听没听?」陈雪阳不屑地说道。

 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。「啊?就是这个傻逼提出来的?」「老子昨天差点累死
……」

  「操他妈的,巡逻?当老子是条子吗……」

  「安静!」陈雪阳大吼。

  「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累个半死,至于你……」陈雪阳望向卷发:「杀了
你只是我几句话的事情,只不过我不屑于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我的口才而已。」

  「我打死你个傻逼!」卷毛冲上讲台,一拳挥向陈雪阳。可是他太低估陈雪
阳了,以为他真的像人们传统观念中的那些书生一样,手无缚鸡之力,这一拳没
有使出全力,反而被陈雪阳一招擒拿手轻松化解。陈雪阳将卷毛牢牢制住,扳住
他的手臂,将他按在地上。

  「操你妈!」卷毛破口大骂:「放开老子,要不然老子动真格了!」

  「哼,我本来以为像你这样的,没有智商倒也罢了,没想到动起手来也这么
面,你这样的居然也敢出来混,真服了你。」陈雪阳轻蔑地说道。

  台下顿时大乱,几个人很快站起来要冲过来,陈雪阳大吼:「都他妈给老子
坐下,要不然我当众扳断他的手臂,我说到做到!」

  台下的人一时间被陈雪阳的狠劲震住了,居然没人出声。

  陈雪阳一脚将卷毛踢到台下,重新拿起话筒:「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?你们
自己看看!」

  「我说错了吗?我一句话难道没有让你们忙半天吗?」陈雪阳问。

  「那是你迷惑三哥,三哥错听了你的妖言!」台下一个声音说道。

  「台下说话的是谁啊?你说一句妖言试试,看看三哥听不听?」陈雪阳说道:
「我知道,你们都看我不爽,觉得我一个新来的,居然能跟三哥走这么近,三哥
对我言听计从。你们不就是嫉妒吗?你们除了嫉妒,还能干什么?!有没有人想
过,我为什么能这么让三哥信任?!」

  「我现在上到高二,成绩还算可以在这个学校里排个一二名,你们当中有谁
觉得自己成绩比我好的,现在可以站出来!」陈雪阳说道。

  「成绩好有个屁用!」又是一个声音响起。

  「呵,我就知道有人会这么说。」陈雪阳冷笑道:「没错,大家都这么想。

  出来混么,甩甩胳膊动动刀子的事情,要什么知识呢?大家知道岳飞是怎么
死的吗?」

  「被秦桧害死的呗!」台下回答。

  「那秦桧打得过岳飞吗?!!!」陈雪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!

  「能打有什么用?你拳头再硬,硬得过板砖吗?你刀子再快,快得过子弹吗?

  有多少武林高手,练了一辈子武,最后还不是被人一枪崩掉?!你们那点身
手,练到死了到底有什么用?」陈雪阳说道:「你们自己看看,自古以来,哪个
将军不是被文官治死的?哪场战争不是由政客发动的?人家动动嘴皮子,就可以
操纵你的生死,靠的是什么?是知识,是文化!」

  「你们以为自己现在很风光?提个刀子,穿个黑衣,人见人怕,多威风啊!

  愚蠢!你们就像猎狗一样,跟在人家屁股后头,人家指哪儿,你们就要打哪
儿!

  主子要你们死,你们就要去死!还以为自己混得很不错,还指望有一天能从
主子那里捞到一块骨头,其实人家根本不把你们当人看,就当你们是砍人的工具,
死了一个再找一个,反正小弟多得是!」陈雪阳说道:「可看看你们,到现在都
不明白自己的处境,一个个醉生梦死,成天不知道忙些什么。我倒是想问问你们,
你们还能混多久?大哥只能有一个人来当,那你们剩下的,就决心当一辈子小弟,
当一辈子的狗吗?你们现在活得多么风光,多么潇洒啊!再过几年呢?你们三十
岁的时候,还好意思跟着别人混下去吗?!四十岁呢?还要做人家的一条老狗吗?!」

  台下的声音渐渐小了,陈雪阳知道他们开始思考了,这是个好开始,于是继
续说道:「我知道,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看不起优等生,是因为你们自己不是优
等生。你们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,于是自己放弃了自己,从此不再拿起书本。

  当然,也有一些兄弟是因为其他原因中途退学的,但是,不论怎么样,你们
必须认识到知识的力量!」

  「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渺小的力量是什么吗?我觉得是人类自身的力量,
你看,人类没有锋利的牙齿,没有爪子,没有坚固的外壳,如果让人类和野兽赤
手空拳搏斗,说不定体质差一点的人连一头猪都打不过,你们说是不是?可是现
状呢?我们是食物链的最顶端,我们是地球的主人,世间万物都被我们所征服,
所控制。你们觉得是什么使人类站在了世界的顶端?当然是知识!刀锋的力量要
大过拳头,可是刀子也是人类用智慧发明的;火焰的力量让所有野兽都惧怕,可
是火焰也是人类才懂得使用的;枪械,导弹,原子弹……这些先进的武器,哪一
样没有巨大的力量?可是他们都是弱小的人类借助着伟大的知识才造出来的,是
知识的力量!」陈雪阳说道:「兄弟们,人的力量是有限的,可是知识的力量真
的是无限的!人有了知识,就会有力量。你有了知识,你说的话就会有道理,别
人就会听你的,所有三哥才会对我言听计从。你们有了知识,你们也可以运用你
们的力量去达成你们的目的。这世间的一切,金钱、美女、地位、名誉……都是
你们的!只要用知识,就可以把这些都抓在手中!」

  陈雪阳对着众人做了一个抓东西的动作。

  「你说的好听,我们这个基础,本来就没办法读书,怎么学习?再说我这人
就是讨厌看书,一见到课本就觉得烦,看不进去。」一个声音响起。

  「谁说话的?站起来好吗?」陈雪阳望了望台下,一个黄毛混混站了起来,
陈雪阳一看,居然是上次那个收账的。

  「这位兄弟就是上次那个收账的兄弟吧?」陈雪阳笑道:「敢问兄弟叫什么
名字?」

  「马万飞。」黄毛说道。

  「好,万飞兄弟,你回答我一个问题。」陈雪阳说道:「如果我把这个话筒
拿在手中,放开手,话筒会怎么样?」

  「掉到地上呗。」马万飞说道。

  「啊,你好聪明啊,你怎么知道的?我还没试,你怎么就知道这个话筒会掉
的?」陈雪阳故作惊奇。

  「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?」马万飞没好气地说。

  「不!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简单!」陈雪阳说道:「牛顿被苹果砸到的故事大
家都听过吧?不是一样的道理吗?如果这个问题这么简单,需要牛顿想这么久吗?」

  「话筒如果不用手拿好,就会落到地上,这就是物理学上一个很著名的定律,
叫做万有引力定律!」陈雪阳说道:「这个定律好简单是吧?这么简单的道理谁
不知道啊,可是,这个定律就是这么简单!」

  「这下你们知道了吧,你们懂的东西其实一点都不少,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!

 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自己基础差了!知识不止是来源于书本,也来源于生活,
来源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你们在任何地方都能获取到知识,但是,有一个前提
……」

  陈雪阳顿了一下,继续说:「你们必须有一颗渴望学习的心!」

  「至于你们有人说自己看不进去书,其实这不是你们的问题,是书本的问题。」

  陈雪阳笑着说道。

 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,从小到大,这些人一直都被家长、老师骂读书不用功,
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,读书不用功不是他们的错,是书本的错。

  「人类对知识的获取欲望来自于什么呢?」陈雪阳说着,拿起一只粉笔,在
黑板上写下了三个大字:「好奇心!」

  「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,面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,人类永远会产生弄清楚到
底是怎么回事的想法。这是人类的天性,记住!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!人类天生
就是渴望知识的!」陈雪阳说道:「如果你们看不进书,那是因为书本没有勾起
你们的好奇心,否则你们不可能不对知识产生兴趣!」

  「你说的……好像真有点道理,反正我从小就觉得,那些课本特无聊,一点
意思都没有。」前排一个混混想了想,说道。

  「对,我也承认,那些课本编写得不是很好,我自己看起来也很痛苦。」陈
雪阳笑着说:「但是,有的时候,当我们找不到一本很好的课本的时候,我们只
能自己调动自己的好奇心了。」

  「自己调动好奇心?」马万飞有些好奇:「怎么调动?」

  「就拿A片来说吧」陈雪阳想了想,说道:「欧美的成人片大家喜欢么?」

  「那肯定啊,美国人那大棒子……」马万飞眉飞色舞。

  「可是,你们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?」陈雪阳笑着问。

  「额……这个……」马万飞语塞。

  「如果你细心,你会发现,大家更喜欢看有字幕的A片,对吗?按道理说,
不就是几个动作吗,要字幕干什么?可是大家还是喜欢看有字幕的,为什么呢?」

  陈雪阳说道:「就是人类的好奇心在作怪,虽然无关紧要,但还是想知道片
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!」

  「如果你愿意的话,你可以去把英语学得很好,从此不仅看A片毫无阻碍,
就算是直接跟美国妞上床都不在话下,是不是?」陈雪阳问道。

  「你是说……为了引起我对英语的好奇心,我可以去看A片?」马万飞问道。

  「没错!」陈雪阳笑着答道:「我能感觉到你已经产生了对知识的兴趣了,
恭喜你!」

  「那依你的看法,我们现在应该学点什么呢?」又是一个声音响起。

  陈雪阳听到这个问题,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,这个问题充分证明他们已经开
始想学习了。

  「想学什么,需要什么,就学什么,不过眼下……」陈雪阳笑道:「我们就
先从英语开始吧。」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何进今天感到非常诧异,因为他居然看到几个小弟在背单词!

  何进将一个小弟手上的纸条拿过来,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「操fuck」、
「逼pussy」、「吻kiss」、「屁眼ass hole」……

  何进差点没晕过去:「这……这是谁让你这么做的?又是陈雪阳?」

  「是啊三哥,陈雪阳说了,先发给兄弟们几张打印的单词表,把上面的单词
都会了,看美国人的黄片就不用字幕了。有几个兄弟已经试过了,说管用得很!

  现在大家都抢着抄呢!我这份还是抄别人的。」小弟兴奋地说:「三哥你还
别说,真的有用!我今天才背了这么点,下了部片子居然听懂了不少!我说怎么
黄片里那些个骚女人一直叫fuck my ass hole是干什么的,原
来是要男的操她屁眼啊……」

  何进觉得自己就要疯了。

  第二天,何进在自己管辖的街区看到了让他彻底绝倒的一幕。两个小弟巡逻
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对方,顿时双方开始破口大骂。

  「fuck!you son of bitch!」一个首先开骂。

  「shit!fuck your mother!」另一个掏出一张纸,
看了看,然后张口回骂道。

  何进觉得自己如果不去背单词的话,很快手下人想要骂自己就不用偷偷摸摸
的了,直接可以当着他的面用英语骂。

   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陈雪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,给那帮小混混纠正读音实在是太困难了,
一个简单的单词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让他们发音正确。

  打开房门,和王子正碰到肩膀。

  王子好像没有看到陈雪阳一样,只是立在那里,不动,也不说话。

  陈雪阳也立住了,不动。

 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,谁也不肯为对方让路。

  终于,王子往旁边让了让,走开了。

  「停下!」陈雪阳忽然转过头来,大吼道。

  王子仿佛没听到,继续往前走。

  「王子,你他妈给我停下!」陈雪阳追上去,一把按住王子,王子回身飞起
一脚将陈雪阳踢倒。

  陈雪阳的腹部被狠狠踢了一脚,陈雪阳痛苦地捂住肚子瘫坐在地上。

  王子似乎有些不忍,停下来看着他,但是还是一言不发。

  「大哥……」陈雪阳的眼中含着泪花:「你这一脚踢得好啊……」

  王子没说什么。

  「我敬佩你,立场分明,嫉恶如仇。对于我这种加入帮会的小混混,你一脚
就踢过来,好,踢得真好!」陈雪阳慢慢说道:「可是……你知道我到底在想什
么吗?!!!」

  王子还是没说什么。

  「我今天去给帮会里的那帮小混混上课去了,上课,你知道吗?没有说笑,
是真的上课。」陈雪阳抽泣着说道:「我没事吃饱了撑着要去给一帮小混混上课
吗?我有自己的想法!」

  「没错,刚进帮会的时候,我想的就是要保全你的安全。可是那晚我想了很
久,我就在想,我们凭什么就这么让人家胡乱欺负啊?说到底,是因为我们的力
量还不够强大,身后没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啊!!!」陈雪阳说道:「单打独斗,
再强的人也撑不住,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势力!不是普通的帮派,而是一股
真正的势力!能够控制一切,影响一切的力量!!!」

  「这个世界看起来有那么多人,但其实真正意义上,只是由一小部分人操纵
的而已,他们的一言一行将左右整个世界的局势。」陈雪阳说道:「如果这一小
部分中有人是归我操纵……」

  王子此刻是真的震惊了,他没有想到原来陈雪阳的心中居然有个这么庞大的
计划,一时间居然忘记了保持沉默:「难道你……你给他们上课是为了……」

  「没错……」陈雪阳居然笑了起来,笑得无比诡异:「我要培养起自己的势
力,我让他们都敬佩我,崇拜我,让我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,再让他们自行学习,
自由发展。将来,他们一定会渗透到这个世界的各个方面,成为各个行业的佼佼
者。这个时候,你觉得……我的力量会有多大,你能想象吗?」

  「可……可是……就他们那个样子,可能吗?」王子问道。

  「事在人为,再说我也不一定只把目光局限在那个小帮会里,以后遇到好的
人才我一样会吸收进来。」陈雪阳说道。

  「陈雪阳……你这么做,到底有什么意义?」王子问道。

  「意义?」陈雪阳望向天空,眼神中透出坚定的光,对着月亮伸出了手:
「我需要这个世界的终极力量,我要让这个世界的规则变得正常。用我的力量让
所有的罪恶消失,让所有善良的人们都能够得到我的庇护。」

  「你别傻了!你以为你是谁?救世主摩西吗?!」王子喝道:「你只是一个
穷学生而已!你能改变什么?你妄图改变这个世界什么?」

  「我一个人当然不能,但是如果我们有一个强大的组织,我们就一定可以!」

  陈雪阳望向王子的双眼:「从我第一次被人敲诈开始,我就一直在盼望能够
有一个强大的靠山,能够保护我,不让我再受那些坏人的欺负。是大哥你让我明
白了,这样的靠山是等不来的,只有靠自己。」

  「就算不能改变世界什么,至少也能改变国内;不能改变国内,至少也能改
变一个省;就算不能改变一个省,我至少可以做到,在我们的组织所在的地方,
善良的人们永远是安全的!」陈雪阳笑道:「只要我们愿意去做,总能够做到一
些事情,不是吗?」

  「……陈雪阳,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理想主义者。」王子说:「老实说,
我觉得你太单纯了,单纯得像个疯子。」

  「我的动机就是这么单纯,大哥你说我傻也好,说我死脑筋也好,我都认了。」

  陈雪阳笑笑:「可是我天生就是不服输的种啊……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不
公平?

  为什么人们永远要欺负弱势群体?为什么好人辛辛苦苦一辈子,最后郁郁而
终,坏人兴风作浪却逍遥法外?这一切难道都是应该的吗?!!!」

  「没错,我就是要所有像我这样的穷学生们不再被欺负,让所有像高建那样
的杂种消失!我要获得强大的力量,我要改写这个城市的秩序!」陈雪阳说道。

  「你……」王子忽然低下头,无奈地笑了笑:「你果然还是无可救药啊……
不过……」

  王子猛然抬起头来:「我不能放着你这样不管,至少也要带上我吧?我可是
你大哥!」

  「大哥?!」陈雪阳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,惊喜地说:「你说……你想要加
入我?」

  「谁让我是你大哥呢?」王子笑笑,给了陈雪阳一拳。

  「大哥!!!」陈雪阳一把抱住了王子,热泪滚滚而下。

  「好了好了,两个大男人,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。」王子说道。

  陈雪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破涕而笑。

  「不过,你这个组织……有名字吗?」王子问。

  「有!」陈雪阳的声音透着一贯的自信。

  「叫什么?」王子问。

  「血阳!」陈雪阳答道。

  「雪阳?你的名字?」王子一愣。

  「不,鲜血的血……」陈雪阳说着,握紧了拳头。

  夜风吹过,月光下,两个少年相互做了最简单的口头宣誓,但是这却是价值
无法估量的誓言,它标志着,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,乃至颠覆一切的巨大力量—
—血阳,从此诞生了。这股力量将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打破现有的格局,建立一个
完全不同的新世界。

  他们的誓言很简单。

  「我发誓,为血阳组织的成功奋斗终生!」

               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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